白门病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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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言-2【毕苏(R17)】


原著设定,苏三省没有姐姐,在投靠汪伪之前是曾树的仆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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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 梅雨季末,天依旧见不到好色。笼了整个上海的阴云似乎随便就能挤出水,傍晚时分才终于大雨倾盆。

        就是这样一个傍晚,毕忠良见到了苏三省。雅室门开,街面雨声涌入,苏三省头发上身上湿淋淋地向下滴着水,只有一双压抑着兴奋的眼睛能叫人确定这不是个从河里爬来的伥鬼。

        毕忠良瞧着那模样,心底嗤了下。

        最初他是不怎么在意苏三省的。碍了手脚都不用他多做暗示陈深就提出要给苏三省个教训,最后虽然没让苏三省死在当场,也叫他知道在行动处的地盘上得蜷着讨生活。

        毕忠良批完了文件总爱燃上铜炉温一壶花雕。有时他会盯着壶盖缝隙冒出的一点水雾想东想西,也想到过这个苏三省。他觉得这个人是个卖力的,可惜不懂人情事故,在行动处这样是活不长的。

        可惜了那张挺俊俏的面皮。

        苏三省确实是个卖力的人,或者说他自打从一个随从摇身一变有了实权后就一直渴望着向上爬。为了让自己能活着爬上更高的地位他实在是做了太多,他也对自己做的事到底有多么令人不齿知道得清楚,有时候想起拿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当句安慰,最后也只是哧哧地笑两声作罢。

        本来么,已经烂到根儿里了。

        苏三省对有些事还是敏感的。他跟着毕忠良审讯的时候见过毕忠良亲自动手的样子,这人骨子里远不是面上那样端正。他把毕忠良让烙铁按在挨刑人身上时呼吸的微顿看得分明,似乎是享受的模样来得细微又猛烈,最后变成透了些许阴鸷的平淡。

        也是个变态。苏三省暗想。

        见毕忠良没有吩咐什么,他也就点了香烟夹在指缝里安分地靠墙站着看。毕忠良这种时候也依然是那副面上带笑的样子,说话也不紧不慢的,就是那说话的内容总是直直刺入任何人都有的怀疑本能,让这阴暗的牢房更添了份窒息感。

        苏三省忽然觉得喉咙有些发干。他掐掉还没抽上几口的烟走上去握住摆在一边的鞭柄,凹凸不平的缠胶贴在手心触感黏腻,可他还是握得很紧,就像只是握住就能解了骨子里的痒。

        “怎么,苏队长对这个人有兴趣?”

        苏三省蓦然抬头,就看见毕忠良早就放了烙铁,正在拿着方巾擦拭手上沾的脏污。他刚想说话,就见毕忠良笑着指了刘二宝手里的供词朝他遗憾地摇头:“他知道的不多也不是个硬气的,已经没用了。毕某人还有些工作,就劳烦苏队长处理了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 苏三省一愣,甫一对上毕忠良深不见底的眼睛就低下头去话语毕恭毕敬:“是,请处座放心。”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 目送毕忠良出了刑讯室苏三省有些兴致缺缺,他放下鞭子拿出随身的勃朗宁往里面压了颗子弹,挑起那人近乎肿大了一圈脑袋打量半晌,最后一边叹着气一边扣动了扳机。

        “能落到毕处长手里真是你的不幸……拖出去埋了吧,地上血擦擦。”

        苏三省学着毕忠良的样子拿衣角擦了擦枪,喉咙里咕哝出声讥笑,看着底下的人清理地面拖走尸体脑子无比清醒。

        他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,他想让毕忠良把鞭子烙铁不管什么都好,一切能让他陷入痛苦的东西用在自己身上。

        苏三省看不出喜怒地把双手插进裤袋里,跟着拖尸的手下一步一步走出行动处牢房,到办公小楼没几步路的距离都觉得快被阳光晃花了眼。

        他想,毕忠良这个人真是毒药。

        彼时被想做毒药的毕忠良难得没有批文件或者小酌一杯,他站在拉着层纱的窗前向外面望着,手里夹着雪茄。他从五六个身影里一眼就分辨出了苏三省,良久把雪茄凑到嘴边深深地吸了口,用氤氲的烟气模糊掉他过于危险的神色。

        ——TBC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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